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灿烂的德清历史文化
 
灿烂的德清历史文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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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-04-22第15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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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●德清游子孟郊的孝道与茶缘

  ●困顿也是一种财富 ——孟郊人生对诗歌的影响

  ●孟郊与孟井

 

德清游子孟郊的孝道与茶缘

--沈群先

 

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。

临行密密缝,意恐迟迟归。

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。

(孟郊《游子吟)

萱草生堂阶,游子行天涯。

慈亲倚堂门,不见萱草花。

(孟郊《游子)


  德清是唐代著名诗人孟郊故里,是游子文化的策源地。孟郊的这两首温情小诗,以平直晓畅的语言写尽了人间极为可贵的亲情,家喻户晓,千古传唱,在德清大地上积淀了一种以"孝敬父母,热爱乡土"为核心的游子文化。

  2012年,在第三届"中国•德清游子文化节"之际,德清县茶文化研究会创意设计了一把"游子文化壶",分外引人瞩目。这把由宜兴紫砂壶博物馆限量特制的精美茶壶,小巧玲珑,胎体细腻,紫红的色泽显示出一种端庄、厚重的古朴韵味。外侧刻有名家书写的《游子吟》全诗,字体圆润饱满,刚劲有力。

孟郊的《游子吟》是赞颂母爱的经典之作,写出了慈母的至爱真情,触动着每一位游子心灵深处的柔弱神经,传唱1000多年依然脍炙人口,成为人们最喜爱的唐诗。原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国外会见华人、华侨代表时,曾多次引用吟咏。千年陶都宜兴制作的紫砂壶,是茶壶中的精品。以紫砂壶烹茶,茶味隽永醇厚,茶壶既是品茗佳具,也是传播茶文化的媒体。北宋名臣梅尧臣曾用"小石冷泉留早味,紫泥新品泛春华"的诗,抒写了手捧紫砂壶,品赏春茶的闲适、雅致之情。如今,聪明的德清人不断挖掘乡土中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,以名壶传播名诗;以名词张扬名壶。诗,以壶为载体,多了一份传承;壶因诗而生辉,增了一份文化光泽。这小小的壶上凝合了德清这块乡土上的两种历史文化——游子文化与茶文化,这是茶文化研究会对德清地域文化多年研究的创意佳作。

  其实,孟郊留在这块乡土上的不只是游子文化,查看古代诗文、史料,可见孟郊与茶也十分有缘。孟郊与茶圣陆羽,释皎然的交往甚笃。古代,德清的茶客诗友常有聚会,烹泉煮茗,切磋茶艺、吟咏诗词,是很自然的事情。陆羽,字鸿渐,复州竟陵人,但长期隐居湖州的山水间,他在湖州写出了著名的《茶经》,被后人尊称为"茶圣";死后也葬于湖州。陆羽与孟郊常有交往。贞元四年(788年),陆羽徙至江西上饶,孟郊曾不辞辛劳,前往寻访。见其居处傍山临水,景色殊异,如若桃源仙境,曾有《题陆鸿渐上饶新开山舍》一首。诗中有"开亭拟贮云,凿石先得泉"等句,那茶圣居住的云雾缭绕的山中必有好茶,石上之泉必是好水,诗人、茶圣品茗山舍,既是茶之礼,亦是茶之乐。皎然,是声名远扬的湖州高僧,久居抒山的妙喜寺,逝世后亦葬抒山。皎然是陆羽挚友,孟郊与其交往也甚多。早年,孟郊曾参加过皎然在湖州组织的诗会,后来,孟郊在《送陆畅归湖州因凭题故人皎然塔、陆羽坟》诗中曾记录了当年诗会的场景和美好印象。诗中有"昔游诗会满,今游诗会空"、"追吟当时说,来者实不穷"等句,可见当时参加诗会的大多是贤士名流,吟诗品茗,尽兴尽情,热闹场景直至晚年还牢记心头,亦见孟郊与诗僧、茶僧皎然的情谊之深。

  文人墨客大多与茶有缘,大概是茶道中"和、正、清、雅"的文化精神与古代文人"淡泊明志,宁静致远"的性格特征相一致的缘故吧!他们孜孜以求的就是这种高洁、雅致的精神境界。孟郊在与一批诗朋茶友的频繁交往中,不仅在德清这块乡土上留下了许多绝妙诗句,也推动了以茶业、茶事、茶礼等为载体的茶文化的发展。在德清,无论乡绅名流,还是平民百姓,都以茶为饮品;从古至今,茶业发达,茶事繁多,茶礼丰富。在唐代,武康县东三十里处的小山寺中,有一位高僧"饭所饮茶"、"礼致上京"一事曾被记入《茶经》。这座武康历史最早、规模最大的寺庙中的和尚,"一杯清茶、静心修行、人之高寿",曾是一段佳话。

  在德清,种茶、制茶、饮茶历史也极为悠久,从传说中的防风神茶,到当今的茶业,茶礼;从古代的乡村茶馆,到如今的现代茶楼,几乎每位德清人都与茶有缘。人们喝茶不仅仅是为了解渴,更是一种精神的享受和追求,茶在德清这块乡土上传承着一种谦和、俭洁、怡情、养性的茶道精神。游子之孝,是一种德行;茶道之性,是一种人缘,德清游子孟郊把孝道与茶道整合为一体,使游子故里的文化积淀更见浓重深厚。今天我们践行这种德行与人缘,可葆身心之健康,使人的一生过得真实、舒畅。


 

困顿也是一种财富 ——孟郊人生对诗歌的影响

--赵长根

  湖州籍著名诗人周孟贤先生的《哲思妙语集》中有这么一句名言,"文人的最大幸运是一生中的不幸";还有一句"思想的海拔决定人的'高度'"。仔细一想,这个哲理很耐人寻味。

  武康籍中唐著名诗人孟郊,一生困顿,孤独贫寒,潦倒终生。他一生体验的是不幸、痛苦、贫穷、凄凉。因困顿使他走进生命存在与生存的深处,使他对人生和社会都有了最深刻的认识和体验,不幸的现实生活使他全身心投入于精神的创造,创作出许多千古不朽、脍炙人口的诗篇,成为名垂青史的开宗立派的诗人。

孟郊一生困顿。5岁到13时随父母在昆山,却是"安史之乱"期间;父亲亡故后回武康不久即"隐居嵩山"。30岁离家别妻,往河阳投奔李芄,正逢叛将李希烈等骚扰中原;35岁后去江西、陕西、江苏等地,转了半个中国,别说没有捞到一官半职,连饭碗都没捞着;41岁时前往长安应试进士,因不懂试场"规矩",加上为人耿介寡合,因而"屡试不第"。直至"三试长安",在友人的帮助下,才"春风得意",中了进士,然而中了进士并不是就有官做,等了四、五年,50岁时才"铨选"分配了个溧阳县尉。在县尉任上,因为不明官场"潜规则",难以与俗吏为伍,常带小吏骑毛驴去投金濑射鸭吟诗解闷,结果被假尉代之,扣俸禄一半,三、四载后无奈辞职归里;从55岁后到64岁去世,因为有好友郑余庆帮扶,辟了个水陆运转判官、试协律郎,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。然而不幸得很,三个儿子在短短几天内死去,心痕未复,老母又亡,辞职守孝,落得个丧母又断绝子孙的可悲结局……

  孟郊信奉儒家,希望自己一生总有一天能"春风得意",然而却贫困潦倒一生;他一心想走出贫寒的日子,过上富裕幸福的生活,却是贫寒饥饿缠住他终生不放。可以这么说,战争的苦难、人间的不幸、失意、贫穷、凄凉、丧子、饥寒……他都前前后后早早晚晚的尝到了。试想,世上还有谁比他更加苦难呢?

然而,孟郊是诗人。困顿的日子,痛苦的生活,使孟郊从一个中产阶层走向了社会的最底层。试场的虚伪、官场的腐败、社会的黑暗,生活的艰难,使这个贫困的诗人从心底里拼发出不平的心声:谴责战争,指斥权贵,同情下层苦难百姓,为贫困而呐喊。可以这么说,孟郊的许多言贫诗,没有诗人亲身的经历,贴身的体验,任何人都写不出来的。比如《借车》:"借车载家具,家具少于车。借者莫弹指,贫穷何足嗟?百年徒役走,万事尽随花。"再如《答友人赠炭》:"青山白屋有仁人,赠炭价重双乌银。驱却坐上千重寒,烧出炉中一片春。吹霞异日光不定,暖得曲身成直身。"……

  孟郊的好友韩愈,说孟郊诗的风格是:"刿目訹心,刃迎缕解。钩章棘句,掐擢胃肾,神没鬼施,间见穷出。"道出了孟郊诗的这种奇崛、冷峻、苦涩的风格,与"韩孟诗派"中的韩愈、贾岛、李贺的诗的不同之所,是孟郊的诗,诗思奇崛,诗境冷峻,诗味苦涩。这种风格是孟郊所独有,别人是学不了的。因为它与孟郊的亲身经历分不开的,不幸、失意、困顿、贫穷、苦难的感受,锤炼成孟郊诗的独特风格。而这种风格,道出了一个人的思想"高度",这就是孟郊的诗能够脍炙人口、千古传诵之所在。

从这个意思上来说,困顿也是一种财富,是一种别人所没有、金钱无法买到的精神财富。孟郊、孟郊的诗、孟郊的诗的精神,可贵就在于此。


 

孟郊与孟井

--钮智芳

 

  唐代中期著名诗人孟郊,字东野,出生于公元751年,病逝于814年,死后张籍私谥曰贞曜先生。孟郊是德清县武康镇(原武康县)千秋村清河桥自然村(原称孟宅堡)人。他直至50岁时才得到了一个溧阳县尉(副县长)的卑微之职。当他居官溧阳时,作了一首"游子吟"(自注"迎母溧上作"),亲切而真淳地吟颂了一种普通而伟大的人性美——母爱。因而引起了许多读者的共鸣,成为千古绝唱。一千多年来,一直脍炙人口。而他在故乡亲自操办开挖"东野古井"的故事,也在家乡世代传诵。也是他一生孝道的佐证,在父老乡亲中留下了永不磨灭的缅怀和思念。

  孟郊少年时其父早亡,家道清贫,在家乡与母亲相依为命。孟母为维持生计和其子学业,终日操劳,勤俭治家。因孟家住宅离流经县城的前溪有一段距离,为家庭日常生活所需,孟母每天都要迈着一双小足数次到溪边提饮用水和洗涤。小孟郊对此看在眼里,对母亲的不辞辛劳心痛不已。当他稍为懂事后,为了减轻母亲劳作和洗涤不便的辛劳,孟郊亲自请人在住宅前院内开挖了一口水井,供其母和家庭饮用水之需。

  孟郊逝世后,武康知县在县衙东南造起了"博学宏词坊",褒彰南朝沈约和唐代孟家在传统文化领域所做的功绩。还在县衙到孟宅堡的路上,建造了"东野旧里坊"和"贞曜先生祠"(后毁)。宋景定年间,在孟郊故居附近重建了"贞曜先生祠"一座,元至正十六年毁于兵火。清乾隆十一年,知县刘守成重浚古井,并建六角亭和立"东野古井"石碑,成为供人们游览和缅怀先贤的武康八景之一,后亭坍碑倒井废。

  民国八年,武康县知事熊宪章重浚古井,并在东野古井井圈刻辞曰:"唐邑人孟郊,贞元进士,官溧阳县尉。其故宅于此,井亦郊所凿。清乾隆十一年,知县刘守成重浚并建亭。今亭废井眢,仅留碑。余偕县绅程最忻、僚友倪养吾、章紫阁、王慕莲、杜祥农、诸启访迹至此,见碑堕而扑,爰竖立并加石栱于井,以存古迹。是为志。民国八年六月知武康县事熊宪章置并书。塘泾天源记石作造。"

  此碑井圈和石栱在抗日战争时期受到一定的破坏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,武康县人民政府将"东野古井"列为文保单位。"文革"期间,井址被毁,仅存石碑、石井圈。20世纪80年代初,德清文物部门组织人员在清河桥孟郊旧居附近的池塘中,找到了石碑和石井圈,并将其抬搬至文化站。后保存在县博物馆。是目前"东野古井"仅存的两件实物。

对于这口千年前的古井,明嘉靖《武康县志》卷三:"东野古井在县西一里,唐孟郊故宅,即孟井,上有亭,今废。"清道光《武康县志》卷二十一:"唐孟郊宅于此,井亦郊所穿也。旧有亭,今已莫可踪迹,其井亦眢。乾隆十一年(1746)年,知县刘守成重浚井并建亭。"

  另外,武康镇的上柏温村,还有一个与孟郊有关联的通江潭。每逢大旱之年,溪水干涸,河道断流,但这潭中水流不息,供当地村民引用洗涤物品。相传,上柏温村是孟郊外婆家所在地。孟郊很小时死了父亲,他一度寄养在此生活和读书,还经常和小伙伴们到"通江潭"边洗手洗物和玩耍。后来,孟郊长大后赴外地读书考取进士,成为名人。温村百姓以他为荣,为了纪念这位诗人,在他少年时饮用玩耍过的"通江潭"边,竖立起一块"孟东野井"的石碑,并将"通江潭"改名为"孟江潭"。以示全村百姓对孟郊的缅怀之情。"孟江潭"名一直沿用至今。十年"文革"期间,"孟东野井"石碑不见踪迹。2010年,当地村委会在村庄整治中,从"孟江潭"中寻找到了遗失40多年的井碑,使其重现天日。也为纪念这位"苦吟诗人"的游子,多了一件不可多得的珍贵文物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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